“这药你还有吗”姚宏摊手无奈道:“我今年份的还没来得及兑换就遭遇意外流落此地,怎么可能有”。
傅夫人紧张的问道:“那你会做吗?”
姚宏嗤笑一声:“开什么玩笑,您以为是什么流水线产品啊?
!那玩意儿的制作参与人员最低研究生起步,我要有那水准又何至于成为工蜂一族”。
此刻众人切身理解了刚才姚宏只听懂去世两字时的尴尬境况,现在轮到他们完全听不懂了,唯一能听明白的就是那神仙般药丸他做不了,一时不知该作何主意。
姚宏见此情景拍手提醒道:“好了!
先来说一下今天正事吧”。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反应过来,今天的主角应该是那些造型奇异的玻璃物件。
姚宏对身边的工匠们拜托道:“那接下来就麻烦诸位师傅了”。
众人自是连忙谦让附和,至于感谢其八辈祖宗的肺腑之言纵使在心肠间早己百转千回亦是不敢脱口半字。
傅夫人对自己一行人离着半丈远颇为不解:“我们有必要离得这么远吗?”
旁边的姚宏摆弄着鹅毛笔回答道:“没办法,我学这个的时候育养员都是用的标准实验器材和流程,自然没有什么要担心的,而现在的方法都是这些天我自己根据原理琢磨出来的,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所以还是站远点好。”
林夫人蹙眉问道:“你就是要用这些东西造那个什么肥皂?”
姚宏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当然不是,这些是用来制取碳酸钠的,也就是纯碱,当然以现在的条件肯定保证不了纯度,但这事也急不来,只能一点点的试着来,毕竟这些东西我也只是学了点皮毛而己。”
傅夫人望着正在烧火的匠人:“为什么要这样烧煤?”
林悦虽然形态上己经显现礼仪教导下的板正,但终究不过十岁孩童,先天好奇压过了后天教导的长辈讲话晚辈不得插话“他们要这样烧多久啊?”
林悦话音刚落,处在更喜欢跟风大孩子年纪儿的傅莹也立即的指着旁边的器件问:“那些东西也是要烧的吗?”
虽然俩孩子行为失礼,但毕竟在场没什么外人,两位夫人自是不会为这么丁点过失去苛责自己亲生女儿,而且她们也是想知道的。
姚宏拿着鹅毛笔在纸上解释道:“这种方法叫煤干馏,产生氨水本来只是附带的,我们需要的是氨气,所以这氨水效果怎么样我也说不准,只能祈求接下来在氨碱法中它能达到反应比例,因为这是我现在能想到的唯一方法了,毕竟我学的时候氯化铵浓氨水纯碱氨气是各自存在的,但现在它们成了一个死循环,所以如果这个办法不行,那就只剩铵盐了,可我对铵盐就知道个化学式,根本不知道去哪里用什么方法采集”。
看着满纸乱爬的鸡爪字,林夫人蹙眉道:“你们那儿人都这么乱七八糟的写法吗?”
姚宏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当时制作鹅毛笔想的是用笔习惯能更为贴合,结果用起来才发现,这玩意也就写写结构简单的拉丁字母,至于写纵横交错的象形文字简首就是灾难,再加上纸的质量远比不上现代工艺造的纸,别说硬笔字了,稍一用力就写桌子上了,最后也只能鬼画符了,但木己成舟再去换毛笔难免引人猜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使用了,现在被人当众指出,顿感社死。
至于没听出其中的指责之意实属环境造成的潜意识顿感,毕竟对姚宏来说,纸是一件日常生活中稀松平常的消耗品而己,他本身也不是品学兼优的类型,打起草稿来随意杂乱这点虽然不是好习惯却无伤大雅,但对林夫人她们来说,买纸墨笔砚的钱当然不放在心上,但落后的生产力造就的稀缺性让这些东西带有了一定的身份属性,也便成为对于以礼教为基础构建的阶级天然护城河,自然而然被人为赋予了各种精神内涵,经过时间的催化形成社会风气浸透着每一个在此间的灵魂并反向进行强化,而姚宏的行为无疑是在践踏挑衅这个社会的人文根基,自然引发了其条件反射的心理性厌恶,当然这种潜移默化篆刻在潜意识里的东西作为当事人自然不识庐山真面目。
见姚宏没有回应,林夫人默默的平复下胸中躁气,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放缓:“正所谓用笔在心,意在笔先,把笔抵锋,肇乎本性;你用如此不堪之物写出这么潦草的笔迹如何对得起神颉之功圣贤之言!”
姚宏垂头低眉心念急转间作出找补:“没办法,你们这儿的毛笔在我们那儿也只有少部分人才会用,我平时很少能到用笔的。”
听闻此言林夫人脸色稍霁,傅夫人见此出来打圆场道:“他们这是不是快烧完了?”
随着容器里的煤变成焦炭,姚宏边指挥着匠人们接下来的操作边在纸上继续鬼画符的向众人解释着氨碱法,终于在太阳西落时分没有发生意外的顺利制取到了纯碱,至于纯度姚宏觉得怎样都不会比草木灰差,而且在后续的制作中总会有天才和意外把纯度提上来。
傅夫人看着眼前的粉末问道:“现在可以造肥皂了?”
姚宏回道:“嗯!
用它替换草木灰,剩下的照着做胰子的流程来就行。”??????
在一阵沉默之后,傅夫人艰难的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说做什么肥皂吗?”
姚宏面不改色:“我们刚见面时,那大姐就给我一盆水一块布,我以为你们这儿都这样呢,这不是后来才知道你们也有这东西。”
傅夫人顿感无地自容,但当时她又怎么会想到当时小乞丐似的人会被奉为宾客,自然招待不周。
林夫人望向林嬷嬷:“胰子多少钱?”
林嬷嬷:“回夫人,胰子三十五文钱一份,姚姑娘这一个月来用掉的仅柴火一项便有五两银子。”
……姚宏刚想反驳就听到傅莹的声音:“娘,这算不算是那个买株还珠啊?”
众人顿觉傅莹身上散发着神童的光芒,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眼前的荒诞那可不就是买株还珠吗。
“你很需要这东西?”
“啊?”
听到这话姚宏脸上露出慌乱神色,一碱两酸作为化工基础原料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但在其计划里应该是在之后日常中进行广泛的应用来让人们认识到它的价值,而不是在这里进行各种阐述。
傅夫人本来是在为当初的怠慢感到羞愧,但同时又再为自己开脱,总不能随便遇个阿猫阿狗都以礼相待吧,又埋怨姚宏处事不当让自己丢脸,听着林嬷嬷对两样东西报出的巨大差价又想对姚宏吐槽:费这么大功夫就弄了个這?
于是在复杂的情感交错的思绪中随口问了句“你很需要这东西?”
姚宏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步步为营的算计最后竟是败在了女人那同一时间内情绪、思维、表达、语言、动作既相互关联却又能相互独立的天性上。
看着支吾的姚宏,两位夫人顿时心里一沉:阴谋!
是谁?
针对谁?
傅家?
林家?
整个代郡能有烧出玻璃温度窑炉的只有林家,那傅家?
被利用?
被离间?
也是之一?
有了猜疑两人又迅速把事情捋一遍,愕然发现己经快一个月了,自己对这场中的主角竟一无所知姚红 三十岁 家住蓝兴 和族人遇上风暴走散流落代郡无一可证,其它对她和她家族的认知竟仅是根据这么两句自述自我脑补而成。
片刻间万千思绪化为决断,林夫人端起茶杯:“这种赔本的买卖我林家就不掺和了。”
傅夫人接道:“时间不早了,姚姑娘今日随我回府吧,这段时间也是辛苦你了,歇息两日再议此事不迟。”
林夫人品茶的动作一顿,挑眉望向傅夫人,她没想到傅夫人竟没打算放弃,傅夫人则像没看到似的继续说道:“我们毕竟是妇道人家,这生意上的事终究还是男人们拿主意。”
傅夫人的话让林夫人顿时惊醒,如果只是所谓纯碱,确实可以自行处置,但之前煅烧出来的玻璃,纵使比不得集天地精华的玉石,仅其能制造镜子和眼镜就有巨利可图,这些事自家夫君自然知道,只不过最初是作为内宅之事接手,传统豪门自是不会乱了规矩,作出横插内宅之事让掌家主母颜面扫地的行为来,但傅夫人点醒的对,此事既然实际上己是外宅之事,那就不是自己在这儿可以独断专行的了。
姚宏知道怀疑己经生成,自己现在说和之后再说本质不会再发生改变,但现想和想完再说当然是后者更有利,所以选择了默认傅夫人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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